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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路】给你一张过去的CD


曾经有那么一次,卡塞尔风云人物S级混血种路明非被竞争对手组织的首脑绑票了。

这样一说,整个故事的走向就好像被归类进了商战谍战黑帮械斗,抑或是政治党派的明争暗斗,双方非得你来我往暗自交锋几轮,就撕票与否、赎金金额、交易地点和附加条件进行严肃交涉;绑匪得把受害者路明非在椅子上被五花大绑、胶布蒙嘴、奄奄一息的照片视频定时上传,威胁说敢告诉警察我就先送这小白脸去见大家亲爱的上帝——可以肯定的是,真实情况与这样戏剧性的展开多少存在着一些出入。

这件事的开头理应是这样的:新晋卡塞尔学生会主席、在新生中人气火爆的S级混血种路明非学长,某日搭乘专车参加学生会例会,直至最后一刻才发现坐在驾驶室里的另有其人,自己的秘书不知所踪。

伊莎贝尔是个漂亮体贴的全能秘书,把上司的日程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同时还能兼职保镖,颜值和武力几乎是不相上下的能打,监管路明非日常工作时的热情已经有了点唠叨老母亲的趋势。然而此时理应在此的她不见了,开车的司机坐姿端正,头上没戴黑丝袜也没有挖了洞的纸箱子,那是一张轮廓清秀、英俊好看的面孔。该绑匪就这样以一副理所应当的姿态出现在这辆学生会主席专用的布加迪威龙驾驶室里,还偏头提醒路明非:“我建议你把安全带系上,不然等一下可能会撞到头。”

路明非于是想起来了,这人曾有过在大马路倒着飙车的丰功伟绩。他闻言规规矩矩地去摸安全带,还是非常懵逼:“师师师师兄你你你你你你……”

绑匪是楚子航,理论上是学生会竞争组织狮心会的首脑没错,虽然谁都知道路明非上位后两个组织和和美美互帮互助共同建设学院小康,已经不存在什么激烈的竞争关系。有意思的是,路明非在心里一对比,感觉伊莎贝尔作为一个秘书的种种特点都和师兄格外吻合,从颜值到武力,搞不好楚子航还比她更八婆一点。

卡塞尔的别墅区域环境优美,绿化搞得十分高级,每栋别墅都好像密林掩映下金碧辉煌的城堡。此时他们正位于大路中段,离安珀馆仅有一个转角的距离,有些站在门外的学生会成员看到这辆拉风的座驾,已经打算上前迎接。就在这时变故陡生,他们没能走出两步,驾驶室里楚子航踩下油门,布加迪发动机轰然咆哮,从学生会成员眼前箭矢一般呼啸而去。

受害者路明非积极主动地把自己绑在座椅上,恨不能找一卷胶带把固定工作做得再好些。绑匪楚子航八风不动,路明非估摸着他万万不能真的玩绑票play,但这个不声不响跳上车把你拐跑的路数也确实让人摸不清。他和楚子航最后一次联络是在一周前,师兄回短信说自己在伊斯坦布尔调查一起疑似三代种苏醒事件。那真是个听起来就格外无趣的地方,路明非一瞬间对自己毕业后进入执行部的未来感到分外丧气。

可楚子航什么也不说,他开着车带路明非穿出别墅区,经过钟楼和校长喜爱的百慕大草坪,学校气派的雕花大门在一段距离外向他们缓缓洞开。这场景依稀勾起了路明非脑海中一段遥远的记忆,他也曾经开着本不属于自己的跑车载着某人沿着这条路线驶出校园,当时夜幕降临,他们身后枪声四起,这扇门也是以如此姿态打开,浑不知放走的是两个从入侵事件里溜走的逃兵。


路明非头天晚上和远在古巴的芬格尔联机打游戏,伊莎贝尔发过来的行程表又臭又长,他的手离开键盘拿起钢笔时就一头扎回无边无际的现实里。桌案上放着一摞各个部长交上来的报告文书,充斥着一成不变的陈词滥调,路明非搞不明白这些老外怎么做到用中文熟练地写这样一份堪称标准的形式主义报告,搞不好他们真的套了什么模版。

在例会上部长们一向激烈地吵架,变着花样和角度从别人手里抢来一星半点的好处,要求涨预算、抢占黄金活动时间、添置新的设备设施……路明非这辈子没好好开过什么会,但他不得不仔细审阅那些提案和报告,在他们争来抢去的最后以领导者的身份做个总结式的一锤定音。

他现在和当年不一样了,身份地位阅历全部翻天覆地大转变,说话做事不能和以前一样随心所欲。一周一次的例会只是他固定行程的一个部分,他被淹没在部长们没有尽头的争吵里,走出会议室还得面对修罗地狱一般的强化训练,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的时候,又会有专业课的作业提醒邮件被诺玛体贴地送进他邮箱。路明非只有在深夜才偶尔会和毕业的芬格尔聊天打屁玩游戏,芬狗叼着雪茄喝着鸡尾酒,依然又穷又废毫无上进,但生活滋润得让路明非牙痒痒。

例会上要用的一摞文书此时还堆在他膝上,最上面压着设计风骚的钢笔,片刻前他抬头终于看见楚子航时手头正把笔盖合拢。

路明非有一段时间没有坐过楚子航的车,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楚子航了。他身边朋友不多,主动联络感情也不是他所擅长,找起话题往往笨手笨脚,但在这方面楚子航却和他意外合拍。他们偶尔短信联络,笨拙地询问彼此近况,一星期前路明非随手给他拍了一张安珀馆花园里新开放的蔷薇,楚子航规规矩矩回复一张照片,下附时间地点(12:44a.m,伊斯坦布尔),路明非把照片从手机导进电脑,调高亮度和分辨率,终于在漆黑一片的画面里看出几点孤独的亮光——他师兄竟用手机给他捎来这个中东国家夜晚天际的一角。

楚子航有时循规蹈矩得可爱,路明非在屏幕前不知何故傻乐了半天,不着调地哼了两句想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才想起去编辑回复。半天后他们的联络戛然而止,彼时话题正到某个学生会干部力荐的日本料理,屏幕上最后一句话是路明非发出去的,他说师兄你最近啥时候有空回来?天天脚不沾地还睡不好觉,累死了,你回来我溜出去请你吃饭啊。

回忆至此路明非忽然心有所感,他昨晚确实没睡几个小时,脑子转不过来,但前因和眼下的状况撞在一起竟拼合出了一个看似荒谬的可能性。楚子航在他身旁不声不响,路明非心想不会吧,师兄就这么惦记我那一顿饭么?

可他想着就高兴起来,脸上的表情都要控制不住。楚子航的面瘫脸忽然怎么看都像是面带窘迫,他想师兄或许也是一时脑热,到现在翘班大计真就差临门一脚时又不知怎么解释。路明非偏头看着窗外,心里是一片雀跃的阳光明媚。

“师兄,”他忍着笑说,“你知道这类电影都要怎么拍吗?”

楚子航当然不知道,他既没有童年也没能把青年时代过得像个普通人。路明非于是继续说下去:“一般来说主角出逃地方的大门都不会这样自动打开,所以他们会开着车直接撞出去。”

“你的权限ID是自动识别的,”楚子航一本正经地回答,“但你如果想要试试,我可以倒回去加速再来一次。”

他说完居然真的踩下刹车,换倒档往回一口气退了十几米。路明非捂着脸大笑起来,他余光里楚子航的侧脸线条柔软。

“算了吧,我怕校长把我扒了皮去喂龙王。但是,我们可以用一个其他的桥段来增强这一刻的仪式感。”

他摇下自己这一侧的车窗。楚子航果断将油门踩到底,性能优秀的布加迪威龙狮吼一般轰响,窗外阳光灿烂,他们自闪闪发光的大门跃出时路明非将膝上这摞满是无用废话的报告书从窗口扔了出去,白纸漫天飞舞,像忽然降下的雪片,或是晴空下散落的鸽羽。

楚子航像是侧过头扫了一眼,路明非眯着眼睛跟着他笑,关上窗随手打开了车载空调和音响。与大一那次和诺诺的出逃路线截然相反,他们沿着山路一路往下,鸡飞狗跳的晨间例会被雕花大门关在另一个世界里,被他们抛在身后。


这是路明非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可以清晰地回忆起每个细节的一次事件。他想起这件事时总是不自觉地想笑,感觉就像最初见到长椅上的陈雯雯时那样,是抛开了后续种种的、一瞬间的纯粹愉快。

他后来才知道这起出逃也不能被称为是出逃,楚子航居然带着完全合法合理合乎校规的理由去将他拉出来:执行部给刚刚回到芝加哥的A级执行员分派了一个级别只有D的小任务,其属性完全是杀鸡用牛刀。更夸张的是他们还给这柄牛刀配了另一把无辜的枪:一个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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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好意思打tag(。)
一个很久远的脑洞,本来写《天鹅》时打算埋进去,最后还是没有。
大概没有完,这部分自己写的非常愉快,但后续可能就没有那么愉快。所以随缘吧。
前天才和友人说短期内大概不会搞楚路了,啪啪打脸,再也不给自己插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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